【同人系列】山鬼吟05
第五章
“户部侍郎苏思谦之女苏辰，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依着人间的规矩，苏辰给太子行个礼。
“起来吧。”
太子挥了挥手，示意苏辰起身坐到一边。
苏辰又再次行礼叩谢。刚才喊她进去的小宫人给他张罗个位子。
“听说你是来陪你姐姐云美人的？”
太子问话，苏辰起身答话，“确是。听说姐姐病了，家母很着急，陛下宽厚，便让我进宫看望。”
“苏辰妹妹不必如此多礼，坐下回话便是。”
太子一脸笑眯眯的模样，在苏辰眼里却像极了一只城府极深的小蛇。苏辰深吸口气，如果刚才只是怀疑，现在却一万个确定，孟章君，只是五百多年不见，怎么就跑来人间做起太子来了。
想起昨夜收到陵光的传书，除了关心蹇宾的情况，还顺带提了下自己问他的事，最后还告诉自己，会遇到老熟人。
呵呵，陵光你等着。
做山鬼的时候，齐之侃跟孟章并没有什么过节，只是后来因为一件事，孟章与他有了点误会，当时情况紧急，两人也都未多解释。
五百多年前，神魔大战，齐之侃带着陵光几人从肥遗那里拿过信物，就急赶着潜入魔界。快进入魔界时，却遇到了一个小妖。
这个小妖化的人样，皮相倒是不错，唇红齿白，就是让人觉得有点腹黑，不讨喜。
小妖受了重伤，说是被魔界所为，一开始大家都不信，谁不知魔界和妖界联起来与天界作战，虽然妖界一直都在浑水摸鱼，雷声大雨点小。直到小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继妖王九狄在数万年前一次神魔大战中消失，妖界群龙无首各事其主了很长时间。现任妖王宵月极为神秘，来无影去无踪，传言妖界上下实则有他的弟子西和管着。这次神魔大战，妖界本不想掺合，可魔界偷走了妖王心爱之物，西和又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。要知道这天上地下最难管的就是妖。
大家对小妖说的这些都不感兴趣，妖界来和稀泥的，明眼人都看的出，魔界也是恨的牙痒痒。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妖王宵月究竟丢了什么，非要掺合进这大战中。
直到小妖说丢了的不是物件，而是他。大家皆不敢相信。
可想到宵月之前的种种传闻，遂又都了然的点点头。传言妖王宵月不问妖界事，连西和都不知其真面目，身边只有一人随侍，此人叫仲堃仪。原来宵月好男风。
小妖见他们这般反应，气红了脸，一群没脸没皮的神仙。
大家还有重任在身，本不该无端再惹些麻烦，可孟章不知中了什么魔怔，坚持要给仲堃仪疗伤，还要带他上路。执明向来不守规矩，见孟章坚持，也不反对，反而抱着看好戏的态度。蹇宾则丝毫不想过问。齐之侃则是六界之事本就与我无关，你们爱怎样怎样。唯有陵光一人气哼哼的，最终却被仲堃仪一句话说的没了脾气。
“我知道有条密道可以直通魔界禁地，我带你们去。”
执明是仗着仙力高，根本不怕会不会有诈，大不了祭出东皇钟，大家都别好过。蹇宾瞧不上这个仲堃仪。孟章则是他说什么我都信的模样，气的陵光大叫不管了不管了，都被这妖迷了眼。齐之侃的目的只有天机镜，其他都与他无关，现在有人愿意走那条路，他倒是乐得如此。他是真的知道这条密道，只是不能由他带着走罢了。
仲堃仪倒是没说假话，一路带着他们走密道很快到了魔界禁地，可在禁地横着一道深壑，旁边立着一块大青石，上书，
“道不可违，以尔命祭之，破。”
这几位小仙不知，齐之侃却知，魔界禁地设有禁制，禁制由谁而设已无法考究，六界之中能破禁制而入的寥寥。魔界中也只有魔君帝修能出入自由而已。若他们强行闯进去，先不说成功的可能，只怕这动静也会闹的魔界皆知。恐怕眼下只有依言献祭。
齐之侃拦住准备破禁制的几位上仙，急急解释了几句。
“你又为何会知？”蹇宾剑眉冷对，再次怀疑他。
“上仙若不信，大可施法一试。”齐之侃也冷笑一声，这个蹇宾真是多疑，跟他的父君白虎星君一点不像。
陵光几人面面相觑，献祭事关生死，可天界已岌岌可危，如何选择，几人心里也有了决断，成与不成唯有一试。几人正打算合力冲进去，又被齐之侃拦住。
“几位上仙这么急着赴死？”眼见着陵光又要炸，齐之侃顿了顿又道，“据我所知，献祭之人需与这禁制相合。几位上仙仙气逼人，只怕白搭了性命也不管用。不过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，不如让这人试试。”齐之侃边说边看向仲堃仪。
这一路上，仲堃仪一直优哉游哉，丝毫没把几位天界上仙放在心上。也就跟孟章表现的亲近些。在齐之侃看来，他倒一点不像妖王宵月的男妾。
齐之侃看向仲堃仪，其他人也看向他。除了孟章，其他人都没反对。这个仲堃仪身份可疑，自称宵月男宠，本就让人没什么好感。尽管孟章心有不愿，可孰轻孰重他分的清。
仲堃仪也不恼，只风轻云淡对着孟章道一句，若能为上仙分忧，在下不在乎这命。言罢纵身跃入深壑，之后深壑上方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浮桥。
后来魔界之事过去后，齐之侃动身去寻找蹇宾元神，离开太华山时，执明、孟章一道与他告别，又提到此事，只是疑惑为何他那么确定那仲堃仪正是可献祭之人。
齐之侃直言献祭之人需与禁制相合只是他随口之言，一来为了拦住他们用仙力强行破禁制，二来是为了试探仲堃仪，此人他一直觉得并不简单。至于禁制是如何解开，他便不方便告知。
“其实你不说我也知是旱魃所为。”
“执明上仙不愧为玄武真神座下弟子，小仙的把戏岂能瞒得过上仙。”
只是没想到孟章听了此番对话，竟不管不顾，冲上去与齐之侃打的昏天暗地，直到执明出手才算作罢。此事便成了二人之间的芥蒂。
没想到，他和孟章在这人界皇宫之内再次相遇，真是造化弄人。
更没想到的是，这小小的渐台周围，不仅妖气隐隐，还有一帮潜伏的人类刺客，这家伙是得罪了谁。
苏辰从往事中回过神，乐师们演奏的曲子也变的索然无味。
“辰妹妹走神了，莫非曲子演的不好？”
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苏辰抬头，那太子竟贴的如此近，苏辰的额头竟蹭到了太子的下巴。苏辰想起凡人女子该作的反应，忙慌张的往后挪了挪，跪拜道，“苏辰失礼。”
话音未落，便觉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，立即起身将太子扑倒在一边，一支利箭擦身而过。耳边是宫人们的尖叫声，“刺客，有刺客，保护太子。”
一、二、三、四…陆续有刺客从湖面下跃上渐台，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弥漫。
湖水也开始汹涌起来，打着数个漩儿，似乎有什么要破水而出。妖气变的越来越重。
苏辰一边护着太子躲闪着刺客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对付水下那个麻烦。看不到真面目，但苏辰能感受到那是个庞然大物。自五百年前神魔大战后，魔界溃败，妖界也不敢再有异动。这五百年间，他往返于六界之间，也未曾察觉到有胡作非为的妖。而这皇宫后花园的湖下竟藏有一只不安分的妖，还是个至少有数千年修为的妖。若不使出真正的仙力，这妖若是出来作怪，怕是难以招架。
苏辰撇了眼紧紧拉着他的太子，明明很紧张，嘴上却还啰嗦着，“辰妹妹别怕，本太子在，没人能伤的了你。”
苏辰头有点疼，思索着自己是主动跳下湖呢还是佯装被人打下去还是，还是先把这太子一脚踹开啊啊。
等苏辰拉着太子佯装被刺客踹下湖的时候，苏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，不是听闻太子是能舞的了大刀，射的出长弓，骑得了烈马的吗？虽听说武艺跟其他几个亲王比还是差了点。
可眼下这个表现如此废柴的太子，在搞什么鬼？
容不得想太多，苏辰已经拖着太子向湖底沉去，妖越来越近了。
苏辰的身体在水里变的格外重，从掉下湖的那一刻，被苏辰拉上的太子几乎没法挣扎就开始跟着沉底了。
在太子快被呛死的前一秒，苏辰突然想起来，太子虽然顶着孟章君的脸，却从里到外都是一个纯正的凡人。凡人不能在水里呼吸。凡人会被淹死。太子，要死了。
苏辰捏了避水诀，太子整个人似被罩在一个透明泡泡里。探了探鼻息，还有气，只是昏死过去了。
苏辰满意的点点头，给太子周围又加了一道防护禁制，独自向湖底游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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